机器轰鸣着碾过田垄时,我站在地头,看那抹橙黄色的收割机像位沉默的巨人,铁臂一伸,玉米秆便“哗啦”倒伏,转眼就吐出金灿灿的玉米,装进随行的拖车。
没有了弯腰弓背的累,却多了种奇妙的踏实。看玉米从机器里涌出来,像金色的瀑布落进布袋,袋口鼓起的弧度越来越大,心里的欢喜也跟着涨。小时候跟着大人掰玉米,指尖磨出茧子,腰累得直不起来;如今机器突突地跑,一会儿就收完半亩地,可那份“收获”的雀跃,竟和当年没两样。
风卷着玉米叶的清香扑过来,混着机器的柴油味,倒成了特别的秋味。拖车装满时,司机师傅冲我喊:“今年收成好!”我望着那鼓鼓囊囊的袋子,忽然懂了——不管是手掰还是机收,收获的甜,从来都藏在“颗粒归仓”的实在里。回家路上,车斗里的玉米晃啊晃,像在替土地说:这一年的劲儿,没白费。